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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本书以池塘为主线，以两只苇莺与池塘中各个成员之间的活动为故事内容，反映了池塘这个地域环境从春天到冬天不同物种的生命历程，也可以视作人类社会的一个缩影。

第一章开始

第二章 远方来的人

第三章 母亲

第四章 水蜘蛛

第五章 狸藻

第六章 夏天

第七章 鲤鱼

第八章 贻贝

第九章 睡莲

第十章 小龙虾的旅行

第十一章 最糟糕的一天

第十二章 尾声

后记

　　卡尔·爱华尔德以自然科学童话在欧洲颇负盛名，与安徒生一起被称为丹麦儿童文学的两大高峰。国内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出版过他一部作品《两条腿》，由鲁迅的学生李小峰翻译，鲁迅校对，周作人做序推荐，对爱华尔德的科学童话有很高的评价，认为是自然科学与童话童趣的完美结合。

　　爱华尔德一生著述颇丰，其作品是科学童话中的丰碑。我社本次出版的四本科学童话中除了《两条腿》，其他三本是爱华尔德作品首次翻译引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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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开始

　　早春的一天，意大利的一只小苇莺坐在矮树丛中，撅着小嘴巴。

　　他不是在抱怨什么。明媚的阳光照耀着他，苍蝇们飞来飞去，没有什么东西会伤害他。就在刚才，一个漂亮的、长着乌黑眼睛的小女孩坐在矮树丛中听他唱歌，走时还给了他一个飞吻。

　　其实他是想得到一些东西。

　　这只小苇莺厌倦了周围的意大利苍蝇。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，似乎一振翅就能飞出几百英里。他想说话但又说不出，他心里有一种无法表达的欲望。如果苇莺会哭，这种欲望甚至可以让他哭泣。所以他只好唱歌，不管高兴还是郁闷，他整天都在唱。

　　当他停下时，他听到矮树丛中有个和他一样好听的歌声飘来，只是没有他的歌声嘹亮。他点亮一根树枝，看到了一只非常可爱的雌苇莺。

　　由于周围没有人，所以他们只能自我介绍。鸟类之间没有礼堂里的繁文缛节，并且事情瞬息万变，当他们聊了五分钟后，雄苇莺说：

　　“现在我们已经认识了，这对我很重要。我渴望回到我出生的陆地上，我记得很清楚，那里有个宁静的池塘，周围长满了芦苇、灯芯草和绿绿的山毛榉树。”

　　“我也想去那里。”雌苇莺说，“我也记得那个地方。”

　　“那我们结婚吧。”雄苇莺说，“到了池塘，我们就举行婚礼，建造我们的新家。”

　　“你会爱我一辈子吗？”雌苇莺问。

　　“至少这个夏天我会爱你。”雄苇莺说，“但我会保证爱你一辈子的。”

　　雌苇莺同意了。但从去年秋天以来，他们就没见过同伴，因此没有人知道他们结婚。他们自己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宴会，饱餐了一顿，又唱了首二重奏，然后开始了旅行。

　　他们飞了好多天。有时来到翠绿的山谷，他们会稍事休息。还有好多鸟儿也在成群结队地旅行，所以他们认识了很多新朋友。两只苇莺夫妻般地紧紧挨着，累了就讲一些池塘的故事。

　　最后，他们终于到了。

　　那是五月末一个美丽的清晨，白云飘飘，风和日丽。山毛榉树和橡树越来越近，绿油油的芦苇和灯芯草铺在池塘边，水波在阳光下轻快地跳跃着：一切都那么美好。

　　“这里可爱吗？”雄苇莺问。

　　“当然了。”雌苇莺说，“我们就住这儿吧。”

　　他们在岸边找到了一处心爱之地。在水面上一码处，他们用纤维将三根芦苇绑在一起，然后开始精心编织鸟窝。轻风拂过，鸟窝随芦苇一起摇摆。但不必担心，他们建得很结实，何况他们也不怕水。

　　八天后，鸟窝建好了。两只鸟儿一直兴奋地唱着歌，池塘对岸都能听到他们的歌声。唱累了，他们就在芦苇上跳跃着互相嬉戏，或者看看池塘边的邻居们。

　　“那棵睡莲发芽了。”雌苇莺说，“我记得她，那么高贵，那么美丽。”

　　“有只青蛙蹲在岸边。”雄苇莺说，“他和我一样，也捉苍蝇和虫子。不过这里有很多，我们不用抢。”

　　“看，一只小龙虾在下面爬。”雌苇莺说，“还有斜齿鳊和河鲈。哦，水底有棵翠绿的树，鱼儿在树枝间游泳，石蚕蛹在洞穴里摇来摇去。”

　　“是啊，这里太迷人了。”雄苇莺陶醉了，似乎这一切都属于他了。

　　“他们看起来真好，真幸福。”雌苇莺说，“我确信他们也都刚刚结婚。”

　　“当然了。”雄苇莺说，“所有人都在春天结婚，但我相信世界上只有我们是最幸福的。”

　　然后他伸长脖子开始高歌：

　　“世界上没有谁比我的爱人美丽、幸福，

　　也没有人唱得比我好。

　　你们去追寻所爱的人吧，

　　我会真心对待我的爱人，

　　永远不会忘记她。”

　　“难道你只爱我到这个夏天吗？”雌苇莺问。

　　“不会的，我只是那么说说。”雄苇莺说。

　　第二章 远方来的人

　　随着五声长叹，雌苇莺下了五个蛋。然后她蹲在蛋上，长长地舒了口气。

　　芦苇在微风中摇晃，雌苇莺和鸟蛋也随着鸟窝摇摆。雄苇莺则坐在旁边的灯芯草上晃来晃去。

　　“没有人比你更邋遢了，亲爱的。”雄苇莺说，“向水里看看你自己。”

　　“我什么都看不见。”雌苇莺伤心地说。

　　“胡说。”雄苇莺说，“你先站起来看看，再马上坐下。”

　　雌苇莺只好看了看。

　　其实水里很热闹。

　　只见一只椎实螺背着尖尖的壳在游泳，她倒立在水里，与水面平行的宽足呈小船状，支撑着整个身体。然后她伸出脚爬到水底，在一棵睡莲的茎秆上产了一堆黏糊糊的卵。

　　一只梭子鱼游过来，在狐尾藻丛中产了卵；鲤鱼也一样。河鲈则把卵挂在苇莺筑巢的芦苇上。青蛙带走了她的孩子们，棘鱼基本建好了巢穴，还有好多微小的生物都在水里产下了卵。

　　就在这时，一条黄鳝从泥里伸出脑袋，说：“请允许我，女士……我游览过世界上好多地方……”

　　雌苇莺无力地叫了一声。

　　“我受不了那家伙。”她对雄苇莺说，“他和去年吃了我妹妹的蝰蛇一样。当时我妹妹练习飞行时落到了地上。他同样很无礼，很狡猾。”

　　“哦，女士。”黄鳝说，“很不幸你因为那件事儿而对我产生误会。这不公平。我是一条鱼，与那条吃你妹妹的蝰蛇没半点儿关系。也许我们在外表和行动上有点儿像，比如都会蠕动和盘绕，但我比蝰蛇更光滑。所以，我的名字叫黄鳝……”

　　“我妻子在孵蛋。”雄苇莺说，“她不能受这么多刺激。”

　　“谢谢你告诉我，苇莺先生。”黄鳝说，“我不想打扰你们……但是和你们一样，我也去过很多地方，我想冒昧地跟你说，我希望在关于池塘的事情上我们可以保持一致的观点。”

　　“你是一个旅行家。你会飞吗？”雄苇莺问。

　　“完全不会。”黄鳝说，“我不会飞，但我会蠕动。我可以去一些其他鱼不知道的国家。我喜欢潮湿的草地，哪怕是最普通的水沟也没关系。我是从海里来的，等我在这儿消耗掉脂肪，我还会回去的。”

　　“听起来不错。”雄苇莺说。

　　“是啊。”黄鳝谦虚地说，“正是因为我见过很多新鲜事儿，这里的孩子才会觉得我很荒唐。”

　　“你说的确实不靠谱，亲爱的黄鳝。”雄苇莺说，“你好像既没有妻子，也没有孩子。”

　　“哦。”黄鳝用尾巴打着花样，说，“这得看你怎么想了。去年我给世界添了一百万条小黄鳝。”

　　“天哪！”雌苇莺惊呼道。

　　“你在吹牛吧？”雄苇莺问。虽然他也很惊讶，但他不想让人看出来。

　　“当然不是。”黄鳝说，“我这么大的个头，很容易做到的。不过你可以认为是五十万条，如果这样能让你心安的话。”

　　“作为这些小黄鳝的父亲，你有什么感受？”雌苇莺问。

　　“我从没想过这些。”黄鳝说。

　　“你的妻子呢？”雌苇莺问。

　　“不知道，我从没见过她。”

　　“你从没见过你妻子？”

　　“是的，女士。我也没见过我的孩子。”

　　“你对你家人太不公平了。”雄苇莺说，“刚才，我亲眼看到棘鱼给他孩子建好了窝。”

　　“棘鱼！”黄鳝冷笑道，“我受不了棘鱼，他们会刺痛我的脖子，太可怕了。但那和这事儿没关系。我问你，你知道什么是棘鱼吗？我记得我曾经被捉住，还差点儿剥了皮。当时我很小，那个厨师拿刀指着我说，‘比棘鱼还小！’”

　　“你被捉住过？还差点儿被剥了皮？”雄苇莺问，“最后你怎么跑的？”

　　“最后我逃走了。”黄鳝说，“这得感谢我光滑的身体，尽管你妻子不喜欢。我沉入水底，从水沟、水管以及水渠等处爬出来。我必须蜿蜒而行。”

　　“你说得太好了。”雄苇莺说。

　　“你看，我经历了好多事情。”黄鳝说，“回到刚才的话题。比如我们黄鳝，我们把孩子生在大海里，让他们自己去生存。我们懂得生命的价值在于什么，所以我们大规模地将孩子生在大海中，就像我刚刚说的，数以百万计——不好意思，以五十万计，不想再吓到你们了。这样孩子们自己就学会了游泳。我就是这样长大的，并学会了蜿蜒和盘绕的运动方式。”

　　“难以理解。”雌苇莺说。

　　“很抱歉。”黄鳝说，“对于一个正在孵蛋的母亲来说，我的话可能有点儿说多了。”

　　“我认为孩子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事物了。”雌苇莺说，“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孩子，都很讨人喜欢。”

　　“女士的话总是对的。”黄鳝吃了些石蚕蛹和蠕虫，说道，“但是我刚刚分明看到你吃了一条你丈夫给你的幼虫。难道我看错了吗？”

　　“一只幼虫？……”

　　“是啊……难道那不是一个孩子吗？”

　　“我要晕了。”雌苇莺说着，真的晕倒了。

　　“快跑！”说完，黄鳝溜掉了。

　　雄苇莺喂了三只肥肥的苍蝇，唱了七首好听的歌，又轻轻啄了一下，才把雌苇莺叫醒。

　　“你至少要感谢我一下吧？”当雌苇莺醒过来后，雄苇莺问道，“看看其他的丈夫都怎么做的。你应该感谢我为你捉虫子，为你唱歌。”

　　“是的，太感谢了。”雌苇莺回答道。

　　第三章 母亲

　　过了一段时间，所有的雌鸟都带着一副严肃的表情开始孵蛋了，雄鸟则忙着到处捕捉苍蝇，并为她们唱歌听。

　　苇莺夫妇也一样。但不可否认，有时雄苇莺也会变得疲惫和乖戾，每到这时，他就会想起黄鳝、青蛙以及河鲈的丈夫们享受的快乐时光。

　　一天晚上，他在鸟窝里唱了起来：

　　“感谢上帝，春天到了。

　　七天里做这做那，我忙得不可开交。

　　为了那孵蛋的妻子，

　　我每天追着苍蝇，飞来飞去。

　　苍蝇不想被捉，

　　可孩子们也要活下来。

　　啊，我也想得到生活的权利！”

　　“如果你累了，为什么还要做？”雌苇莺说，“想当初你竭尽全力地给我献殷勤，那时候你是多么光彩照人啊。现在你的光彩开始减退了。”

　　“这是个劳累的工作。”雄苇莺说，“当一个人风雨无阻地追着苍蝇飞来飞去时，他的新衣很快就会磨破的。”

　　“我认为你唱的还不如做的漂亮。”雌苇莺说。

　　“是吗？好吧，那我不唱了。我还不是为了你才唱的。而且你没发现我只是在开玩笑吗？我非常喜欢我的孩子们，能把孩子们抚养成人是我的荣幸。或许我们会有三个可爱的孩子呢。”

　　“你说这话不觉得惭愧吗？”雌苇莺说。

　　“对另外两个确实挺惭愧，亲爱的。不过没关系，我又不知道是哪两个。”

　　听到这话，雌苇莺立刻板起了脸。但当雄苇莺把一只硕大的苍蝇塞到她嘴里后，他们又重归于好了。

　　这时，水下传来一声长叹。

　　“一位母亲过来了。”雌苇莺说，“我听得很清楚。”

　　“是的。”一个嘶哑的声音说道。

　　苇莺夫妇向下一看，发现一只小龙虾坐在泥里，眨着她那副杆状眼。

　　“亲爱的，是你吗，古迪小龙虾？”雌苇莺问。

　　“是啊，亲爱的女士。”小龙虾说，“这里只有我自己。我坐在这儿，只是想听听上等人都在聊什么。跟我们比，你们简直像是生活在天堂里。多么幸福啊！”

　　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。”雌苇莺说，“干坐在那儿流汗可不是什么好事儿。”

　　小龙虾闭上眼，合拢了触须。

　　“是的，你说得对。”小龙虾说，“你孵了多久了？也就四五周吧。而我要孵六个月哪！”

　　“天哪！但到那时你就可以活动了。”

　　“哦。”古迪小龙虾说，“对于小龙虾，活动是很慢的事。你只有五只蛋，而我有两百个呢。”

　　“天哪！”雄苇莺说，“你那可怜的丈夫要像奴隶一样养活你这一家人啊！”

　　“他？那个混蛋！”小龙虾说，“他知道会那样，早就跑了。自从结婚以来我就没怎么见过他。”

　　“你的窝肯定很大喽？”雌苇莺问。

　　“显然你不知道穷人的生活环境，亲爱的。”小龙虾说，“我们这样的人造不起窝的。我只能尽力带着我的孩子们。”

　　“你的孩子在哪儿呢，小龙虾？”

　　“我把他们放在我的后腿上了。你看，在我八条大腿和爪子旁边有十条细小的后腿。我要在这邪恶的世界里生存，它们是必不可少的。每条后腿上有二十只卵，总共两百个。它们很值得一看的。如果你喜欢，我给你看看。”

　　说着，小龙虾转过背，努力伸展开尾巴。没错，那些卵就挂在她十条后腿上。

　　“多亏了这些后腿啊！”雄苇莺笑道。

　　“不害臊！竟敢嘲笑一个可怜的母亲！”雌苇莺说。

　　小龙虾慢慢地转过身来，轻声说：“男人们总是这么幽默，只有女人才能体谅女人。但是如果我连衣服都没的换，也许我就不该这么关心我的孩子们了。”

　　“换衣服？”雌苇莺问。

　　“是的……我知道你也经常换衣服的。我曾亲眼看到你的羽毛落在水面上，到处漂来漂去。而长着硬壳的动物则需要一次性换掉。但是只要带着这些卵，我就不能换衣服。因此，从结婚开始，我一年只能换一次。现在我正逐渐变胖，所以有时我会很伤心。”

　　雌苇莺被深深地打动了。但这时雄苇莺唱了起来，他担心妻子的过度悲伤会使孩子们变得郁郁寡欢，以至于糟蹋了他们美好的嗓音。

　　突然，小龙虾大叫起来，像泼妇一样挥舞着大钳子。

　　“快看！……苇莺妈妈……快看！……那个混蛋来了！”

　　雌苇莺倚在鸟窝边上伸着脖子向下看去。要不是雄苇莺拉了她一下，她就掉下去了。但雄苇莺没时间责怪她，他自己也很好奇。他们同时向水里望去。

　　只见水中小龙虾的丈夫正慢慢地从她身后爬过来。

　　“日安，老婆。”他说，“我要换衣服了。”

　　“哦？是吗？”小龙虾尖叫道，“对呀，这才像你。你可以随时穿着新衣服爬来爬去，而你可怜的老婆却不得不穿着旧衣服。多为我和孩子们考虑考虑吧！”

　　“为什么呢，亲爱的？”他说，“我顾着你们会有什么好处吗？再说我也没必要去干涉女人的事情。应该怎么样就怎么样。孵蛋的时候不要讲话，这不是在玩儿！”

　　接着苇莺看到他尾巴着地，背部的衣服从中间撕开，扭了扭身子，将外套从头上脱了下来。

　　“好了。”他气喘吁吁地说，“该换裤子了。”

　　雌苇莺转过头，但马上又忍不住向下看。只见那只龙虾伸着腰一下下地扭动着，直到尾巴上的硬壳完全褪下来。

　　现在他已经赤身裸体了，看上去很滑稽。他有气无力地说：“亲爱的，再见了。代我向孩子们问好，因为在我下次回来之前，他们肯定都跑光了。我会一个人在家待十天的。”

　　“你混蛋！”小龙虾叫道，“你们看着，现在他会钻进洞里，懒洋洋地躺在那儿，十天后他会穿着新衣服出来，变得更加狂傲。”她挥舞着大钳子，眼里喷射出愤怒的光。“我真应该跟他爬进洞里，咬死他。”小龙虾还在骂着，“现在他的命一文不值。但我曾经爱过他。唉，我真是个愚蠢的女人。”

　　“没关系的，小龙虾，你现在都是有孩子的人了。”雌苇莺安慰道。

　　“那倒也是。”小龙虾说，“他们是我唯一的安慰。这些小家伙太可爱了，我太爱他们了，甚至都想吃了他们。你真应该看看，第一周他们是怎样悬挂在我裙子上的。他们也爱我，离不开我。”

　　“那很好啊。”雌苇莺说。

　　“是啊。不过以后他们不会再跟着我了。信不信由你，当长到一星期大的时候，他们就会离我而去，自己生存，这是命中注定的。在这个池塘里，没有一只龙虾十二天大的时候还会待在家里。尽管很伤心，我也只能让他们离开。这也是一种解脱吧，想想两百个孩子挤在一间小屋里会是什么样子。不过他们回来时还能再见面的……我必须克制自己，以免把他们吃掉。他们可都是我的亲人哪！”

　　“好了，小龙虾。”雌苇莺说，“我告诉你吧，当我的孩子们会飞的时候，你就可以换新衣服了。”

　　“哦，你真是个好心的妈妈。”小龙虾说，“但你不会帮我的，因为我保证我会吃了他们。当我换新衣时我会尽快吃掉大量白垩，因为那可以给我的衣服上浆。到时候你得帮我照顾我的孩子们，他们太可爱了，天知道我会不会吃了他们……”

　　就在这时，一条大鲤鱼一脸愁容地游了过来。

　　“你确实吃了他们。”他说。

　　“哦，天哪！”小龙虾尖叫一声，缩回了洞里，再也没有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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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在丹麦文学史上，爱华尔德的童话创作影响力与安徒生相当，但两者的作品风格却大相迥异。爱华尔德是用童话来阐述自然、科学与现实，写的是自然科学童话，而且佳作累累。他与安徒生一起，构建了童话王国里相互辉映的两座巍峨城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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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池塘》以池塘为主线，以两只苇莺与池塘中各个成员之间的活动为故事内容，反映了池塘这个地域环境从春天到冬天不同物种的生命历程，也可以视作人类社会的一个缩影。